周呈本就对她有些偏见,眼下将军因她受了责罚,心里更是不待见她了:“你这女人就是个丧门星!要不是你……”
“行了!”江浸月皱了眉头呵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怎么待见你,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带我去见将军!”
“是啊周呈小将军,这是周府门口,您在这跟侧夫人起争执,这事要传出来,有损的还是将军的名声。”舒望跟在一旁低声劝道。
周呈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这主仆二人,一个把将军迷得像着了魔,一个把自己阿哥勾的也找不着北。
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难不成比打仗还让人热血沸腾?
周呈实在也不懂,却也不再争辩,马鞭子一挥,不情不愿道:“走吧!”
……
晟朝的皇宫很是气派,门口城墙的红门两米多高,上面卯着的是全铜的小狮子像,一共一百零八个,形态百异,各不相同。
周府的车架到了宫门口,周呈勒紧了缰绳,高声道:“车里坐着的是周府周大将军的夫人,进宫有要事,还请各位尽快通报。”
按照规矩,大臣亲眷无诏不得随意入宫。
可今日不同往日,太子似乎早就知道江浸月会来一般,早早的便跟门口的守卫打好了招呼。
江浸月的车刚到,宫门便吱吱呀呀的缓缓开了。
江浸月撩开车帘,马车在宫道上疾驰,两边的宫墙高耸着。
离得越近,心里越慌。
“夫人,您没事吧?”
江浸月攥着舒望的手里满是汗水。
“将军护着我这么多次,这次该轮到咱们护着将军了。”江浸月笑的了然,有种要赴死的决绝。
“夫人,您与将军是夫妻,夫妻一体本就应该同甘共苦,我瞧着将军是真心带您,可您……”
舒望的声音越压越低生怕被驾车的周呈听见。
江浸月听明白了:“你是想说我待将军,并不像妻子待夫君?”
舒望点了点头:“夫人,舒望知道这话僭越了,您与将军是主子们之间的事儿,我无权过问,只是这么些年我看着夫人一步步走到如今,难得碰上将军这样的好男人,若安安生生过日子,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可夫人为何非要与将军做交易呢?”
自进了周府以来,舒望这类似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江浸月倚在车边上,扭头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的高墙。
这宫墙困住了宫里的娘娘们,周府困住了周稚京,而五爷就是那堵困住江浸月的高墙。
在打破这堵高墙之前,她想她是没什么资格去谈情爱二字。
“把丈夫当东家,把感情当交易,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眼下我并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周稚京受刑的地方在元和门,马车行至红门处便不能再往里了。
太子身边的王内监早早的等在红门处:“侧夫人,剩下的路恐得劳烦您亲自走了。”
收拾好心情,江浸月下了马车,她冲着王内监点了点头,将手上那块半山水的镯子撸了下来,塞进王内监的手里:“劳烦公公为我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