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水汽蔓上了那双发红的眼睛,江浸月的手抵在周稚京的胸前,细细碎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夫……夫君……”
她蹭在周稚京的怀里不肯抬头,磨磨蹭蹭的也算是圆了他的心愿。
这月余受伤静养的周稚京更是受不住这样的诱惑,抱着她的手臂暴起青筋。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咿咿呀呀的细语交叠在一起。
周铎抬头瞧了瞧时辰,拔了个莲蓬扔进嘴里,正准备犯犯懒,就看见要往里进的舒望。
“哎!”
他像是被狗咬了似的从地上弹起来,取了耳朵里的棉花,冲到门口,一把拉住了舒望。
“周铎,你拉我做什么?”
舒望捧着刚摘的花儿,小心的护在怀里,生怕被周铎没轻没重的给搞怀里。
“那个……”周铎挠了挠头,嘴里含糊不清:“将军在里面呢。”
“什么?”舒望没听明白,皱着眉头看他:“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是不是夫人出什么事了?你别拦着我,我要进去看看夫人。”
眼见这冒失鬼又要往里闯,周铎赶紧挡在她身前。
他面色微红:“那个,将军在里面呢!”
“在就在呗。”舒望瞥他一眼:“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反常!实在是反常!
看周铎苟苟祟祟的样子,舒望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头,她抻了脖子往里按。
脑袋又被周铎给摁了回来。
“哎呀!”周铎那张奶里奶气的小脸都气的通红:“不是,我就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在这种时候还守在门外了,对,对你不好!”
这种时候?
舒望瞬间明白过来,她从怀里掏出两坨棉花:“这不是你给我的吗?说是很管用。”
周铎一把抢过那坨棉花,脸涨的更红了:“你别管这东西了,以后再有这种时候,我替你守着就好。”
“哦,”舒望点了点头:“那也行!辛苦周副将啦,那我先回去将这花儿给养起来,别回头败了就不好看了。”
“行行行,快去吧。”
见她满心满眼都在那花儿上,周铎才算是舒了口气。
他站在原地望着舒望抱着花儿慢慢走远的身影,光是个背影都能感受到那小丫头的愉快。
好像跟刚认识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了。
那个总跟他针锋相对的舒望好像也挺可爱的,她是不是很喜欢花呀?
城东有家专门做永生花的铺子,明儿出门的时候刚好可以给她带一朵。
就是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哪种啊?
舒望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周铎有些不舍的收回了目光,一回头瞅见那紧闭的房门。
刚才那坨棉花被他捏的不成样子,还是不戴了,就守在这大门外算了。
他倚在门框上,心里突然有些嫉妒。
这将军也是的,就算是养伤养了一个月也不能如此……啊,回头定要给军医告状好好说说他。
如此不知节制,那伤口万一又裂开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