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稚京回来之前,江浸月设想过许多种情况,但最终还是被那颗骄傲的内心打败了。
往后无论是太子妃、景阳王妃还是什么文家,她都不想再当受气包了。
与其等着被人威胁,不如站在更高处,让知道秘密的人永远闭嘴。
“那日在刑场,你就做的很好。”周稚京宽厚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江浸月有些急促的呼吸。
“月儿,你不必害怕,这京都中你不熟悉的手段和阴谋我都懂,有我在你身后兜底,什么都不必害怕,做你自己。”
多日来的相思终于成了怀中真实的柔软,周稚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悸动,吻上她光洁的额头。
“我还以为,将军会觉得我恶毒。”江浸月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听着胸膛里传来真实的心跳,心里无比的安宁。
“我愿意当你的跳板,当你实现愿望的工具,无论我的月儿是娇柔还是狠戾都是我心中无法取代的存在,只要你别离开我就好。”
周稚京闷闷的声音自头顶上空响起。
别离开,多么简单的愿望。
江浸月的心忍不住的疼,眼里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沾湿了周稚京的衣襟。
若是可以,她也想回应这份属于她的真挚又热烈的感情。
可她不行,她是玲珑苑的江浸月。
感受着胸前衣襟的湿润,周稚京没多想,只是揉着她的头发,耐心的哄小孩儿似的问道:“我走的这几日,月儿想我没有?”
江浸月没说话,回应他的只有潮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眶。
就是这眼尾的一抹红稍,让周稚京在无数个独寝的晚上心如猫挠。
“我很想月儿,走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我应该把你带在我身边,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你,一刻也不想分开。”
听着他这黏腻的情话,江浸月不禁想起他们重逢时的那个雪夜,那一日她做梦都想不到外人面前叱咤风云的将军私底下竟然是个爱撒娇的。
她忍不住偷笑出声,揶揄道:“那将军干脆把我别在那腰带上,时时刻刻带着,上朝也带着,就是不知道将军这屁股还能挨几顿板子。”
提起板子,周稚京眉毛都跟着疼。
他松开怀里的人儿,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故意吹胡子瞪眼道:“你个小娇气精,在这儿笑话本将军呢?”
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江浸月吃痛,笑着抬手捂住脑门儿,一脸的娇俏:“将军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周稚京抬手往她身上的痒痒肉探去,江浸月笑着、半弯着腰想要躲,却被他双手一伸被他牢牢的圈在怀里。
真实的触感总让周稚京有种虚幻的错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人牢牢留在身边,容不得半点差错。
本就不大的屋子里充满了笑闹声,欢愉的声音透过门窗穿了出去。
院墙外,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女子的身影写满了落寞,屋里的欢笑声越大,她的拳头就攥的越紧。
隐在黑暗中的眼睛闪着恶毒的光芒,养的尊贵的手死死的扣在墙上,精心养护过的指甲一节一节的断裂。
藏在暗处的影卫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角度,穿过层层树阴,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正是憔悴了不少的文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