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周稚京这回算是有了亲身体会。
当然,江浸月的腰也有了亲身体会。
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希望周稚京最好再也不要出远门儿了,谁家好人经得起这么折腾啊?
足足睡了个对折,太阳都开始落山了,江浸月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那月影纱半拢着床,丝丝凉凉的罩着,将那刺眼的太阳光掰碎了柔温了,零碎的照进来,带着让人舒服的暖意。
江浸月细白的胳膊伸出被子,整个人像只被拉直的大虾,抻了个懒腰,贪恋这床上的安逸,甚至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要不……在睡会吧。
想着,她翻了个身儿朝里,伸手摸到了丝滑床单上的不明物体。
这不会是……
想起昨晚,江浸月嗖的一下又埋回了被子里,全身都像是被沸水滚过一样,红的吓人。
越是缩在被子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越像是长了腿儿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她鼻孔里窜。
羞都羞死了,哪还有什么睡懒觉的心思。
赶紧爬起来,随便抓过架子上放的衣物,慌里慌张的套在身上,又回身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截香来。
至于是什么香,她压根儿就没顾得上细看,随便挑了一个,赶忙点上,欲盖弥彰。
“还是快些叫人来把这些都收拾了!”
江浸月一边用手扇风散热,一边深呼吸了几次,换上那副不惊不慌的当家夫人做派,脚底下的步子却是快的生风。
今日这府里的人呢?都去哪儿了?
怎么就连舒望那丫头都不见了?该不会是被周铎给勾走了吧?
便想着,江浸月的步子边往外卖。
“上次你受刑之时,父皇的病情就已经不明朗了,如今只怕是还不如当日,太医院里的百年人参一颗接一颗的供着,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情况特殊,稚京,你该理解吾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后院传来,高高的灌木丛和假山遮挡住了江浸月的视线。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与文家有仇的不是我,是我夫人,殿下您也知道,我是个惧内的,做不了夫人的主。”周稚京的声音像是一滩没有感情的死水。
扒着荷花缸的边缘,江浸月一边缩着身子,一边努力的垫脚去看,紫色衣袍,将军称呼他为殿下……
该不会是……东宫?
这东宫不是站在文家那一边的吗?怎么会到周府来?
还来不及江浸月惊讶,太子又道:“就算是为了吾,你也不肯?”
周稚京摇了摇头:“臣真做不了夫人的主。”
一个冷面阎王将军居然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承认自己是个妻管严,还强调自己做不了夫人的主。
这样的话说出去,就算是京都街头三岁的小孩儿都不会信。
如此拙劣的借口,可周稚京还是用了。
太子了然,知道他心中有气,硬劝也不是办法,只望着他许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