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是如今朝廷上的新贵,表面上就连太子都要礼重三分,更何况一个区区的伯爵府。
程公听到周小将军要来参加自家的马球会恨不得提前三天就开始沐浴斋戒,巴望着能借此机会攀附上周家。
程家大娘子却很不易为宜,让江浸月这等贱民出身的来自家宴会,那简直就像是生吞了苍蝇似的。
原本她是抵死也不愿意的,后来被程公训斥了一番才勉强同意。
据说,马球会的彩头是一枚玉佩。
周稚京问:“想要吗?”
“我都不知道那玉佩长什么样子呢。”江浸月敷衍的笑笑,心思都在那景阳王妃的身上。
这几日周稚京要去程家马球会的事儿传的满京都没有不知道的,想来……景阳王妃应该收到消息了吧。
“在想什么?”似是察觉到江浸月的心不在焉,周稚京凑得她更近了些,双手紧紧的牵在一起:“紧张了?别怕,有我陪你。”
有我陪你
这四个字仿佛是什么神奇的定心丸一样,每次周稚京说完,江浸月就真的没有那么焦虑了。
今日的周稚京一身骑射服,头发高高的束着,仿佛北境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他一出场,站在哪里,人群的焦点就在哪里。
“周小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程公看见周稚京就像猫看见耗子,两眼直放光。
周稚京微微欠了欠身,与江浸月并肩而立:“我家夫人在府上闷坏了,听说程大人家的马球会是京都里顶热闹的,便也想来凑个热闹!”
程公这才把眼神挪到江浸月身上,他呵呵笑了两声:“是夫人考虑不周,下回这种事儿啊老程一定第一个通知周夫人!”
程家的马球会没那么多讲究,在场边观赛的时候允许男女同坐。
周稚京走哪儿都带着他的小娇妻,像个挂件儿似的别在腰间。
“那狐狸精怎么又来了?”
“谁知道呢?听说是程夫人根本没请她,是她自己厚着脸皮跟着周将军来的、”
“啧啧,瞧瞧人家,容貌虽不是顶美的,但那身材也确实能让人血脉喷张,周将军在北境苦了十几年了,也怪不得会被她迷了心窍。”
那些鄙夷的眼神,和正正好好刚巧能传进她耳朵里的话并没有让江浸月的脸色有什么变化。
她没空搭理那些无聊的贵女们。
景阳王妃……怎么没有来?
难不成自己的计划落空了?
没空等她多想,场地中央程家小厮的声音传来,旁边那个杨柳般的婢女手上展示的正是今日最贵重的彩头——一块灰紫和田梨花玉佩。
那梨花玉佩通体泛着油润的紫色,颜色温润的像个谦谦公子。
周稚京和江浸月二人牵在一起的手瞬间收紧。
——那是蓁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