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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不说话,时间久了,除了止夏还锲而不舍的盯着她之外,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个不说话的怪人了。
“夫人,太子在书房等您。”
江浸月正蹲在花圃边上发呆,止夏的声音让她木然的瞳孔有了些反应。
许是蹲久了,过了好一会儿,江浸月才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止夏心领神会的将她往太子书房的方向带去。
江浸月到的时候,太子已经在书房里恭候多时了。
“蓁蓁,可知今日吾为何唤你来?”
太子仔细瞧着江浸月,这些时日不见,她仿佛越发瘦了。
原本被周稚京养的圆乎乎的鹅蛋脸也瘦成了锥子脸,从前灵动的眼睛也变得空洞,若不是她还呼吸,太子简直要怀疑自己眼前的究竟是不是个活人。
江浸月不答,也不看他,只直愣愣的站着。
看她这样子,太子叹了口气并未与她较真:“周稚京,清醒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江浸月才咧了咧嘴角,只可惜那笑容转瞬即逝。
看来,文鸳儿的净心雪莲起作用了。
“吾瞧着蓁蓁并不怎么意外啊?”太子继续道:“难道蓁蓁提前就知道是谁救了稚京吗?”
江浸月心底很是厌烦他没完没了的试探,哑着嗓子:“不是陛下放文鸳儿进来的吗?”
这里是东宫,到处都是太子的眼线。
江浸月还没天真到相信什么意外和巧合,文鸳儿能如此那般大喇喇的出现在她面前,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太子默许的。
太子瞧着她,忍不住乐了:“蓁蓁啊!小时候父皇就说过你像极了你祖父的聪慧,是咱们小一辈中心思最敏捷的,如今看来父皇当年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祖父二字刺耳的很,江浸月对上太子的眼睛:“聪慧没什么好的,古人多说慧极不寿,无论是人还是家族这个道理,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了。”
“所以,蓁蓁,你能不能告诉吾,你如此聪慧又怎会落入皇叔的圈套?”
太子手里扶着的茶杯登时顿住,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江浸月的眼睛,只要她敢说一个谎话,太子就能立刻扭断她的脖颈。
“再聪慧的人,也得保命。”
江浸月并不想回忆起过去,就连景阳王都以为她惊吓过度将钟离家屠门的事忘了个赶紧。
只有无数个因为噩梦惊醒的夜晚才提醒着江浸月她的本命叫做钟离浸。
她只是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能查到景阳王这些年在背后做的事儿。
“太子哥哥既然能查到我,自然是查到了扬州,而我是太子哥哥能够信任的人中最了解扬州的人!”
江浸月的眼睛慢慢转动,景阳王的出现仿佛又让她重新看到了自由的希望。
“若是太子哥哥愿意许给阿浸自由的权利,那我愿意将我知道的一切告知殿下,帮助殿下心愿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