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线人没有告诉殿下吗?我幼时的时候只有杀光了同伴才能取得那一批孩子里唯一活下去的机会,我的手上是真正能杀人的本事,太子殿下私下见我怎还敢配刀呢?”
江浸月的话轻轻巧巧的落在太子的耳朵里。
这一刻,她卸下了往日来的伪装,又成了那条会吐着芯子的毒蛇,呲着獠牙随时都要咬在太子的脖子上。
“殿下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猩红色的血海在眼睛里翻涌,攥着匕首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另一只手狠狠的抵在太子的背上。
森然的杀气让太子明白,江浸月并没有开玩笑。
“我信!”太子轻笑着出声:“蓁蓁不亏是钟离家的人,骨子里对皇权就没什么敬畏之心。”
“敬畏?”江浸月眉毛一挑,脑海中浮现出祖父那张和蔼的脸庞:“祖父倒是对你们李氏皇族忠心耿耿,可结果呢?我钟离家满门被屠,阿爷更是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殿下跟我谈敬畏不觉得可笑吗?”
太子哑然,京都有一大部分人都对钟离家的谋反持怀疑态度,可谁也不敢挑战皇权,除了周稚京那个傻子。
“你杀了吾也还不回钟离家,更走不出这东宫。”
“我有两个条件。”
江浸月压根没想真的见血。
在东宫杀东宫的主人,她又不是疯子。
“什么?”
太子悬着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
还知道提条件,看来脑子还是清醒的。
“第一事成之后殿下还我自由并永远对将军保密我的身份,第二,将军一直想回北境希望殿下到时能够放殿下回北境,并保证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对将军下杀手。”
江浸月所求无非两件事,一是为自己,二是为周稚京。
“蓁蓁,你求的太多了。”太子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威胁:“人嘛,总不能既要又要。”
架在脖子上的刀子往皮肤里探了探,冰冷的刺感划破了脖颈间的皮肤,鲜血透了出来。
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太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刚才的悠闲消失不见.
他气急,压低了声音威胁到:“你信不信吾立刻杀了周稚京!”
“殿下您不敢!”江浸月一副豁出去了样子,不断挑衅:“您还没坐稳那宝座呢,陛下还喘着气儿呢,您怎么舍得杀了将军?”
“殿下好好想想吧,我的耐心不多了。”
背后抵着太子后背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了,江浸月没开玩笑,逼急了她是真的敢在东宫杀人。
这种被人威胁的滋味很不好受,太子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被个臭丫头用匕首抵着威胁!
钟离家的人!
真不亏是钟离家的人!
太子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用力压制住内心的杀意:“吾可以还你自由也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但是稚京,吾只能保证不会杀他,这已经是吾的底限了,你不要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