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甘露殿,萧珩正坦胸露乳的躺在椅榻上,神情有些萎靡,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萧鼎见状连忙跪地请安,“父皇整日为国操劳,还需保重龙体才是!”
“你少给朕惹点事儿,兴许朕还能多活几年!”萧珩揉了揉太阳穴,指着龙案上的一沓纸,示意萧鼎自己看。
萧鼎扪心自问自己最近挺老实的,也不知是什么事情让父皇这么头疼。
取下一张纸定睛一瞧,只见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几行大字,赫然就是控诉蓝田大营兵卒欺男霸女之事,纸张最后还写道裨将徐虎自称是晋王门下,坊间传闻两人是郎舅关系。
萧鼎气得浑身发抖,自己正准备拿此事做文章,却没曾想被人抢了先,一时怒不可遏,“一派胡言,是谁如此大但竟敢造谣堂堂亲王!”
萧珩摆摆手,“行了,这件事的始末原委朕已经知晓,这里就咱们父子二人,你也不用装了。”
听到这话,萧鼎立马就冷静了下来,给自己找个了蒲团坐下,随后说道:“这事儿是儿子马虎了,没想到有人会拿这个做文章。”
说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糙纸,觉得此事古怪得很,便问:“这东西是谁呈上来的?”
萧珩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说道:“今早城门口都贴满了,城门官发现的,据说状纸已经递到大理寺去了。”
闻听此言,萧鼎猝然一惊,“那岂不是已经满城风雨了?儿子这就派人去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后主使揪出来。”
“无缺已经查过了,每张纸上的笔迹都不一样,多是一些孩童书写。大理寺那边也传来消息,说乡民们只是想要一些补偿。”
得知事情还留有余地,萧鼎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被人阴了一道,心里颇为不爽。在心里盘算了一遍可能的对象,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正要说话却见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你怀疑是老九?要是他,你派去的探子会没回信?如果是老九,估计他恨不得把你一棒子就敲死,还能给你留有转圜的余地?再说了,就凭他那个榆木脑袋,能有这种老于世故的手段?”
“以朕看,这是有人想要利用此事警告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想想自己最近还得罪了哪些人!”
“做事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你让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
萧珩觉得有些困了,挥挥手就要让萧鼎退下,在他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最近多把心思放在北边,突厥那边迟迟没有消息,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出了甘露殿,萧鼎一个人站在御阶前,背着手看着日渐升起的太阳苦思冥想。
“现在朝臣大半都尽在掌握,会是谁不知死活的敢和本王作对?”
“父皇说得没错,老九没那个脑子,更没那个胆子!”
“难不成?”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脸色立马变得极为阴郁,双手不自觉的捏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