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许轻辞敷药的间隙里，傅容时登上微博，浏览着热搜的词条，纵使不点进去看，他也隐隐能察觉得到风向的变化——替许轻辞发声的人从无到有，不过几个小时。
许轻辞到底是曾经能撑起众诚的人，不需要他，不需要任何人，就能自己解决这件事。
事情发展到热度再也降下不去的时候，才站出来，当着媒体和公众的面质疑林月月。
纵使手里没有什么证据，也能诈得林月月自乱阵脚。
铺天盖地的营销会让人反感和厌烦，月满则亏的时候她只需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自然有很多自诩正义的人会抓着这件事一直扒下去，替她把这件事扒得清清楚楚，简直事半功倍。
不管是时机还是人心，她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干脆利落，一击必杀。
他抬头望了眼紧闭的操作间，心却有点往下坠，犹豫片刻，他拨了通电话给秦野：“去查林月月，放她的料就行了，至于靖嘉禾，你先不用管。”
秦野一听，就暴躁起来：“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这就舍不得了是不是？”
傅容时眸光轻敛，“既然轻辞想自己解决，那就让她用自己的方法。”
秦野像是开了狂暴横扫六合，中气十足地怒骂：“你个贱、人！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别找我，你这种人，活该打光棍！”
许轻辞一拉开门走出来，就瞧见傅容时面色复杂地打着手机，低眉敛目的模样，像极了正在凹造型拍大片的男主角。
听见动静，他眉尖微蹙，立刻挂断了电话。
许轻辞一愣，就这么怕她听到？
既然这样，又何必缠着她？
平心而论，他这张脸是真的帅，随随便便一眼就是让人惊艳的那种程度，可他这个人，实在是，呵呵。
她别过眼望着玻璃窗外的天色，天空灰蒙蒙的，像是镀了一层铅，倍觉压抑。
傅容时收了手机，看向她，“走吧。”
暗淡的天光在许轻辞身上打出一道模糊的光影，像是老照片，透着胶质的触感。
她挽好的头发因为上药来回翻腾的缘故，有些松散，鬓边落下的那一缕乌发，映着雪白的肌肤，美得脆弱又妖艳，让人几乎挪不开眼。
傅容时忍不住想替她挽到耳后。
他的手伸出去，却又顿住，尴尬地僵在半空中。
许轻辞心里又闷又堵，眼里的烦躁和厌烦不经意间流露。
着实刺痛了傅容时。
他愣了半晌，手垂了下去，再次说道：“走吧。”
许轻辞勉强地笑了笑，跟在他步子后面下了楼。
两个人前后保持着一米的距离，明暗交织的天色下，透着几分陌生和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