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们只是偶然在医院里遇见的,并不怎么熟的朋友。
站在楼顶上,望着他们两个往停车场走去的身影,沈佑嘉莫名其妙的担心起来,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许轻辞,像是一缕刮过的风,终将会了无痕迹。
坐进车里,宾利平稳地行驶了一段时间,手撑在玻璃车窗上往外张望了下,许轻辞说:“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吧。”
傅容时猛然偏头,意味不明的目光扫向她:“回去吃个饭,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要见谁,许轻辞根本不好奇也根本不想见。
她现在只想让眼前这个男人不要再纠缠她!
她抹了把脸,手揉着太阳穴,极力压着火气不让自己爆发,“回去?回哪里去?”
傅容时:“回家,现在这种时候,在外面住着你觉得安全吗?”
许轻辞咯咯地笑了声,“傅容时你错了,我早就没有家了,从三年前开始就没有了。”
傅容时打着方向盘,一个短促的刹车,就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倾身过去,手臂撑在许轻辞那一侧的玻璃车窗上,形成了一个像是禁锢的拥抱,他身上带着暖意,有淡淡的好闻的味道,坚实有力的臂膀,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安全感,许轻辞一掀眼皮,就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和线条锋利的下颔,那种禁欲的性感曾也令她着迷。
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里,顷刻间熄灭的天色为这样的动作平添了几分暧昧,可是许轻辞满脑子都是到底该如何远离这个男人——他从来就没有全心全意完完全全的护过她,每一次有事发生,她永远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时时刻刻护着她爱着她的妈妈去世不过三年,她却觉得得到温暖和保护是前世的事情了,遥远到,隔着生离和死别。
她在这三年充满了纠缠和试探的婚姻生活里,逐渐意识到,傅容时这个男人,足够狠足够冷情,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玩物,想起来了逗弄一下给点好处,想不起来了,不闻不问生死全凭她自己。
是啊,谁让她无足轻重呢?
她不想去分辨傅容时眼神里的黏稠到底有着几分真几分假,她厌倦地开口,换回了三年前对他的称呼:“傅少,如果这是你对
我的报复和惩罚,我全都接受,但是现在,我能不能开始新的生活?”
这三年里,她阴阳怪气、讥讽恶心他的时候叫他傅总。
生气发疯恼意横生的时候叫他傅容时。
有时候被逼急了为了刺激家里的老两口的时候,会攀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叫他老公,声音像是糖做的,甜得令人发指。
但这都是少数。
毕竟,和他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里,她都是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像是个布娃娃。
更多的,是随着家里的保姆佣人们叫他先生。
现在,她却换回了傅少。
忙忙碌碌奔奔波波又三年,竟回到了原点。
他听出她的心灰意冷,黑暗中,他握住许轻辞的手,动作强硬,声音却轻柔地厉害,带着低迷,“轻辞,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
许轻辞下一意识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