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是一段玛丽苏和杰克苏的故事,那苏里苏气的情结与抓马浮夸的对白,有着上世纪好莱坞和上海滩老电影的色彩。
2.
“刘红卫”这个名字,足以说明他出生的年代和成长的背景。
那是1973年,席卷中国大陆的红色革命浪潮未消。盛夏8月,恰逢连续高温天气,令这炙热更为滚烫。
刘红卫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一个传统的军人家庭。
时光荏苒,岁月鎏金。思潮喷涌的80年代过后,刘红卫的奇妙经历,于异国上演。
那是1995年3月,美国东海岸,刘红卫在一次留学生聚会上遇见了拉姆。
世间美丽的女子万紫千红各具魅力,有妖冶性感如安吉丽娜·朱莉,有清丽脱俗如奥黛丽·赫本。喜欢藤迪丽热巴的西域风情,也迷恋杨幂的绝世美腿。如果非要将千娇百媚的女人们总结出一点动物形态,那“猫”是再为恰当不过的代言。如是拉姆。
论她水润流彩的眼,抑或嘴角勾勒的美妙弧度,均令初次相见的刘红卫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猫,坐着彗星从浩瀚的星海旅行而来的猫。也许她本身就是猫的人化,一只修长轻盈的猫,一只修炼了千百年的猫。月像一只浊亮的盲眼高挂清朗的夜空,她踏着盛装舞步,亦步亦趋向刘红卫走来。
他心脏因收到了专属的信号剧烈收缩。那晚的拉姆,穿着自己改良的民族服装,如掉进黑米中的夺目珍珠光彩照人。
“这是……藏袍?”刘红卫像课堂上被老师冷不丁抽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因拿捏不准标准答案,半带猜疑的问。
“是啊,喜欢吗?”拉姆提着裙摆,悠悠转圈,那舒缓透着一股诱人的暧昧,弥漫出不属于藏香的诱惑。
“没有喜欢你那么强烈。”几乎未加思考即脱口而出。说完,刘红卫也暗自惊讶自己的白诚如斯。
拉姆悦耳一笑,像手指撩过琴弦:“还以为你们当兵的很木讷喃,没想到你这么会说话。”
刘红卫用沉默代替语言,愣愣的看着她,就像射击训练时盯着标靶。这是一双坚定的眼神,浮现在一个皮肤泛着古铜光泽、有过四年军旅生涯的硬汉脸上。他轮廓清晰的知道,这就是他想找的女人。他相信这并非是荷尔蒙支配下的妄断,这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他们俨然上辈子便有了约定,否则不能解释这种强烈的怦然心动与认定,尽管其父母已经为他安排好结婚对象。
生于共和国典范的军人家庭,长久以来,刘红卫接受的教育就是服从、牺牲。服从国家、集体、长辈的命令,牺牲小我,成全大我。遇见拉姆之前,他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家人铺好,自己只需按命令和标准去做。而这之后,又身处异国,他强烈的涌起一丝叛逆。
让我做一次自己的选择吧。他在心里说。
“你相信我吗?”
“什么?”拉姆对他突如其来的问不明所以。
此时响起了那首熟悉的探戈舞曲,“PrUnaCabza”,《真实的谎言片尾中斯瓦辛格和杰米·李·柯蒂斯共舞时的那支探戈舞曲。
“你相信我吗?”他又问了一遍,伸出右手发出邀请。
拉姆接过他的手,此刻尽显柔软的厚实大手,共舞。即便他的舞步如同烤焦了的鸡腿。
看似一段古典式爱情的开端。
呵呵。
3.
“你要我相信你什么?”拉姆问。探戈跳完,他俩端着酒,捡了处没人地发酵感情。
“相信一见钟情。”
拉姆笑了,笑声像将一袋子的珍珠洒在红木桌面上般。“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刘红卫凝视她双眼,等她下言。但又希望保持沉默,依凭眼神交流情愫。
“首先,你的婚姻,不是你自己能选择的。你有个强势的家庭,他们希望你走的路,不是和我要走的。”她似乎之前就已对他了解颇深。
“我会说服他们的。”刘红卫坚定着坚定。
拉姆浅笑,啜下口杯里的琴蕾。
“那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不知道。”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的双眼和嘴唇,“但我相信感觉。”
拉姆笑,凑近刘红卫脖子,耳语:“来玩个游戏。”她取出一条丝巾,蒙住他的眼睛。“默数到十,来抓住我。”
九秒后,刘红卫扯下丝巾,瞥见拉姆钻进树林的背影。
他跑向树林,捕捉那只猫,却在林间发现她的衣物。质地不俗的藏袍式紫色晚礼服挂灌木上,缎面深酒红高跟鞋,珍珠项链静静躺草毯。黑色的套装内衣和丝袜藏在晚礼服中,就像她是当真化作了一只猫,直接从衣物里钻出而并非从外到里一件件脱下,如风似影逃逸在这撩心的夜晚。
“PrUnaCabza(只差一步)。”他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