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进城!”
秋泽指了指远处被楚兴搀扶着的江怀远:“城里有没有郎中?或者治伤寒和外伤的药品,我不白拿!我们给钱!”
城头上沉默片刻,估摸着那衙役在跟旁人汇报,等了会儿,衙役再次探出头:“你能给多少钱?”
“一千两!”
秋泽也不吝啬,当务之急是给江怀远看伤看病,至于钱财嘛,都是身外之物,虽然秋泽也很缺。
又过了许久,城门突然打开一条缝,先前喊话的衙役探出半个身子:“先给钱,我们再让你们进城。”
秋泽直接掏出一张一千两银票递给衙役,衙役言明真假后,又说道:“把你们的命牌给我们看看。”
秋泽又递上自己的假命牌,虽然文州城知道了自己等人的真实身份,可还不知道自己的假身份,秋泽也不怕他们查。
“我们是帝都的粮商,前去墨城卖粮食,返航之际被难民洗劫,这才受的伤。”
确定误后,衙役这才将城门开大些,催促道:“快些进来。”
“得了,多谢大人。”
秋泽赶忙跑回去拿上东西跟楚兴左右扶着江怀远进了城。
他们刚一进城,城门就关上了。衙役倚着城门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一千两只是你们的进城费,可不是看医的费用。”
秋泽愕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等人这是被衙役给坑了呀。
不过如今能进城就好,能用钱解决,总比没办法强。
秋泽点头:“明白,还是谢过大人开门。”
“呦。”
衙役本以为秋泽会发飙,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慷慨,感叹道:“不愧是帝都的商老爷,就是大方。我呢也不白拿你们的钱,城里的客栈都关门了,你们在这儿等我会儿,下了工,你们去我家住吧,然后我再带你们找郎中,哎,说好,钱你们自己付。”
秋泽眼睛一亮,幸好刚刚没有发飙,有个城里人帮忙,自己等人不晓得能省多大的事情,赶忙不绝口的道谢。
待到天色全黑,衙役跟同僚交接了班,领着他们在城里颇为偏僻的院落中住下,这户人家,并不大,抛开堂屋和厨屋,就剩三间了,他和她的妻子一间,二老一间,就剩一间厢房给了秋泽三个人。
眼见衙役领了三个蓬头垢面跟个难民似的人回来,坐在堂屋借着烛火缝制衣服的妻子正要问话,衙役不由分说将她拉到一边,嘀咕了几句,又把秋泽给他的一千两银票交给爱妻,原本还面色不快的女娃顿时喜笑颜开,再看秋泽几人都是面带笑容,端茶递水很是殷勤。
“去,叫咱娘烧几锅热水,让客人洗漱一下。”
妻子答应一声,高高兴兴的拉着听见动静的老人去了厨屋。
一千两,对衙役这样的家庭来说,足够他们非常富裕的生活下去了,需晓得,哪怕秋泽这个七品掌台,一个月的俸禄才十五两,这一千两秋泽不吃不喝也需要五年半的时间才能攒到,更何况这么一户人家。
就算这笔钱衙役需要和当时值班的同僚平分,封他们的嘴,那也是笔天文数字。
衙役帮着秋泽将江怀远安顿好,三人这才回堂屋坐下。
“还未请教大人名姓。”
“哦,他们都叫我狗子。”
秋泽满脸黑线,腹诽,这特娘怎么叫你,也叫你狗子?
“你们呢?”
秋泽和楚兴纷纷报上自己的假名。
“听秋泽说,你们是去墨城卖粮食,干嘛不从水路原路返回,非得走文州。”
楚兴假惺惺叹口气:“我这不是没有来过文州,想要见见文州这富庶之地,未曾想,唉,多谢大人好心,若不然我这护卫的性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什么时候见识不是见识,非要在这个时候。”
狗子也跟着叹息:“若是在往年,这个时候来,风景确实不,如今呐,唉,真就是人间地狱呀。你们是从文州城过来的吧?”
“没。”
“那你们算是运气好的了,我听说文州城那边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提起这个话题,可算是打开了缺口,三人都是亲身经历者,对这其中许多事情都是感慨良多,对于李继迁这个恶贼同样是义愤填膺,狗子开口骂了李继迁一句,顿时引得楚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