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过自己跟他们去闵裔,可这闵淮风阴险的很,他实在怕有来回。
叫沈岳来也好,若闵淮风反悔以他为质索要度,他倒可顺势让他们替他除掉他,
也省的他落个不悌之名。沈浪倒谈笑如常,只是为显兄友弟恭,
还是遗憾道:“臣弟来迟,叫皇兄受罪了。”
沈岱还没来得及说话,闵淮风就朗声笑道:
“二皇子说哪里的话,本汗这里虽不比你京城,却也好好招待着二皇子,不曾有丝毫怠慢,何来受罪一说。”
沈浪拱手:“是在下失言了,只是我这皇兄自小养尊处优,大汗虽热忱招待,
他却到底没有受过这风沙寒冷之苦。”他又面对沈岱:“如今臣弟在此,皇兄可安心回宫。”
沈岱扭头看着闵裔,闵裔见他眼神中竟有恳求,全大国皇子风骨,心下鄙视,
却淡笑着欠身:“太子请便,二皇子带来的人已经候在外头了。”
沈岱头也不回地奔出帐外。
沈浪气定神闲,径自落座,端起酒杯:“这段日子,就蒙大汗多多照顾了。”
饭毕,他被单独安排在一顶小帐中,周围有重兵看守。
帐中虽简陋,倒还暖和,看来他们对天渝还是有些忌惮,不敢真的要他的命,不过,
等到了他们的地盘,却不好说了。
就这样,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消弭于形,闵裔从天渝以千匹战马换走了大量金银玉器,
锦缎珍珠,太子携三十万大军回返,唯沈浪一人,随闵裔北上。
天空湛蓝如洗,更衬得云朵雪样洁白,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一团在手中。
草原被大雪覆盖,一片纯净暇,只有他们的车马轧出黑漆漆的痕迹。
沈浪跨在马上,深深吸气,的确沁人心脾。
闵淮风大笑:“怎么样二皇子殿下,我这草原的风景如何?”
沈浪容色淡淡:“空气清冽,风景辽阔,的确是个好地方,只是......”
他顿了顿,“缺了几分自由,再美的风景也失了颜色。”
“哈哈!二皇子真是风趣!我这草原任你纵马驰骋,何等快意,怎会没有自由!”
沈浪回头看了看始终不发一言的国师云逸。
笑着问:“国师以为如何?”国师云逸,听见他叫自己,
抬头微笑:“心若自由,何必拘泥肉体之束缚?”“国师说的好!是在下浅薄了!”
沈浪让马放缓了速度,走在他身边,“只不知国师的自由,所在何方?”
他说完,不等云逸回答,一拉马缰,疾驰而去:“大汗,咱们比试一场如何?”
闵淮风兴致大好,高高扬起马鞭,
喝道:“乐意奉陪!”两匹快马瞬间狂奔着,不过须奥就成了两个黑点儿。最后,还是沈浪先到了大帐。
闵淮风拉住缰绳,笑道:“想不到中原还能出你这样擅骑马的人,真是让本汗大开眼界。”
沈浪神色淡淡,“中原博大,人才济济,擅长什么都不足为奇。”
闵淮风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位二皇子的确和太子不同,若太子将来即位,他有把握对抗天渝,
可若他坐了皇位,只怕不好对付。他心里忌惮,面上却依旧骄傲地指着那一座座巨大华丽的蒙古包,
“看看,这便是我们的宫殿。”
沈浪遥遥望去,这些蒙古包如同小山丘一般连绵不断,在这平坦开阔的草原之上,
的确恢弘,若有一日他们挥师南下......
“大哥——”一个身着闵裔族衣裙的女孩子从其中一个蒙古包里跑出来,
拽着闵淮风的衣袖就喊着:“大哥,你快去瞧瞧,谷粒不行了。”
闵淮风拉住她,介绍说:“这是天渝国的二皇子,沈岳,不得礼。”
那女孩子闻言,双手环抱略一弯腰,算是行礼,这是他们的风俗,匆匆说:“我是闵裔国的公主,闵淮雅。”她拉着哥哥,只想赶紧去看谷粒。
闵淮风道:“等我让人安顿好.......”
沈浪微笑:“既然有人抱恙,大汗还是先去看看的好!”
闵淮风笑道:“二皇子不知,谷粒是舍妹自小养大的爱驹。”
沈浪道:“是我误会了。”他见闵淮风有些顾虑,
笑道:“大汗不用担心在下逃跑,这茫茫雪原,在下既不熟悉路又藏身之地,即便在下跑了,
你也能很快抓我回来,不是么?”闵淮风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跟着妹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