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雪渐渐融了。
整个草原开始鲜活起来,露出她本来该有的样子。嫩绿的青草开始抽芽,
远处的雪山慢慢现出黛色,那条河,也携着些未来得及化开的碎冰,缓缓流动起来。
沈浪被看管的很严,这一望际的草原上,除了几棵大树,并任何可藏身之地,
他就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逃得掉,何况,除了那条河边,营地的边界都有弓箭手日夜值守,
饶他再足智多谋,也只能裹足。
如今已两个月过去了,沈浪知道,他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来。
他在潺潺流动的河边,烦闷的踱步。
河水很清澈,偶有小鱼从换快地从水面跃起,突然,一样并不起眼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一片落叶。
那是一片枫叶,而枫树,并不是草原生长的树,他举目遥遥望去,这四周也并什么人,
那么,这叶子只能是从上游顺水而下才到此处。
河的上游在山上,冰雪还未全化,更加不可能有植物。
那么,这叶子是从何而来?它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难道,是故意让他看到的?是谁?
沈浪正想着,第二片叶子已至他眼前,沈浪盯着河水,静静等待着。
接着,是第三片......
然后,再也没有了。
只有三片,沈浪蹙眉,苦苦思索——
三片叶子,三片,叶——夜.......
他眼前一亮,转身回去。
约三更天的时候,沈浪一色黑色夜行衣,从帐子中闪身出来,夜猫一边悄声息地闪过周围的守卫,
迅速朝河边去。
今夜天气阴沉,并月光,沈浪隔着河,只看见对岸两个黑色的影子。
他正要跃起,突然听见身后有人。
他回头,看见淮雅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目光幽幽,望着他流泪。
“你怎么在这儿?”沈浪望向她身后,好在并人跟随,他略略放心,
心想他今夜要走根本人知晓,这姑娘不可能事先堵在这儿,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一直跟着他......
“你跟踪我?”他蹙眉,问。
“没有,没有。”淮雅摇头,眼泪簌簌而下,
“我只是晚上睡不着,在你的帐子外头坐一会儿,觉得心里踏实些。”
沈浪叹气,从他觉察出这姑娘的心思开始,就有意躲着她,谁知道,她还是不肯放弃,
可此刻并不是说话的时候,“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淮雅两步上前扑进他怀中,哭道:“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嫁。”
沈浪知道,再过一个月,便是她的婚期,也怜悯她小小年纪就要为了部落间的斗争而牺牲自己的,
可他救不了她。
他将她推开,说:“别任性了,快回去吧!”
淮雅并不放弃,“如果你不带我走,我现在就喊人来。”
“你......”沈浪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不必喊了,我已经来了。”随即,火光大亮,一队弓箭手将他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