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心里也难免失望，不过还是不肯死心，把袍摆掖进腰带里，跑去扯了一把草在手里，蹲下去轻轻扫去浮土，“既然用土掩埋，就说明原本地面上也有血迹，我们把这些浮土扫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小吉祥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不过也不能看着明耀一个人忙碌，也去扯了草来从另一头去扫浮土。
为了尽量保留原本地面上的痕迹，二人清扫浮土的动作极其认真轻缓，直扫了半个时辰，才把那块三尺见方的地面露了出来。
“我的天爷，这也太凶残了吧。”小吉祥看着地面上大片的血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胸口低声惊呼。
明耀沉默地盯着地面，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身来，“裴彦一个文弱书生，除非用的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怎么可能造成这样大的出血量。”
小吉祥想说什么，忽然耳朵一动，猛然拉着明耀就往树后躲。
明耀被拉得差点摔倒，不由扭头诧异地看着小吉祥。
“嘘，驸马爷先别说话，奴婢似乎听到有人往这边来了。”小吉祥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耳语一样提醒明耀。
明耀不自觉地摒住呼吸，动作极轻极慢地缩在树后蹲在身子，悄悄探出头去望空地处张望。
两个人缩在树后大气也不敢出，只感觉时间过了无限长，终于有一个人影走进了视线。
却是一个头发胡子尽皆花白，穿着一身青色粗麻衣服的老者，挎着个篮子从园子的方向走来，明耀和小吉祥不由得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升起浓浓的疑问。
那老者蹒跚着走到空地处，先抬头往四周张望了一阵，确认了方位，然后把蓝子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香烛纸表，一样一样动作极其缓慢地摆在空地前，声音低沉沙哑地嘟囔着：“小主人，老奴来看您了，本来想给您带桃花酥，可惜这几日府中这几日在给您办丧事，厨房不做点心了，您先忍忍，过几天老奴再给您送来。”
老者极老，动作都不太灵便了，抖着手试了好几次才点燃了香烛，供在空地前，又跪坐在地上，取了纸钱一张张点燃。
“小主人别怪老奴说话难听，您自小没了亲娘，受了多少苦楚才长了这么大，再忍上半年，考中了进士就求个外放，远远的去过自在日子该有多好，为什么就偏偏要跟那个什么裴的人勾连。
您忘了夫人离走的时候是怎么叮嘱您的？夫人说啊，让您无论如何都要平安长大，远远的离开京城，娶上一房贤惠的妻室，生几个可爱的孩子，一辈子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您说您怎么就……那个什么裴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是男子却偏偏要勾着您往邪路上走，呸，活该他给您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