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珏很听严大人的话,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呆在书房里看书。
如此这般过了三天,严大人过来吃了个晚饭早早回严府去了,钟珏回到书房看了会书,二更天还没回房。
宅子里原本就只有钟珏和嬷嬷,另外只有个头发花白的门房,和两个严大人刚给钟珏买的两个十来岁的小书僮,入夜人静后便显得格处空旷。
二更过半,钟珏才揉着肩膀从书房里缓步走出来,下人们都睡下了,园子里一点人声都没有,微风吹动树梢发出细微的响动。
月色正好,钟珏没有提灯笼,双手拢在身前慢慢往内院走,忽然眼前刀光一闪,紧接着脖子上就感觉到了一丝冰冷。
“别动,不然你很快会看到自已的血是什么颜色。”一道阴沉沉的男声在钟珏身后响起。
钟珏大气都不敢喘,僵着身子尽量平静地问道:“你是何人?如果是图财,我房中还有些银子,都拿给你好了,你别伤人。”
男声发出低沉的冷笑声,刀背轻轻拍打着钟珏的脸,不屑地说:“看看你这个怂包的样子,也不知道严大人是看上了你什么。”
钟珏吓得脸都白了,却还强撑着文人的骨气低声斥道:“你图财我便给你银子,你若是要我性命,给你也无妨,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父亲。”
“啧啧,果然是父慈子孝啊,小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孝敬严大人呢。”男子语气中的嘲讽之意越发浓烈,“可惜呀,你的好父亲是没机会再感受到你的孝心了,希望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会太伤心难过了。”
刀光一闪狠狠刺向钟珏的胸口,却不想钟珏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样,伸手如电扣住执着刀的手腕,指尖发力在穴位上一按。
“当啷”一声响,短刀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寂静无声的院子里亮起数道火把,把两个人围在了当中。
行凶之人心里一慌,用力往后退去,被无论如何都挣不开钟珏的钳制,反倒被钟珏扣着手腕顺势往旁边滑开,整个人被按跪在了地上。
卢大人越众而出,沉着脸一摆手,身后衙役一拥而上,两指粗的铁链把行凶之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随着卢大人的一声令下,衙役们押着行凶之人即刻回京兆府衙门去了。
卢大人落后几步,向钟珏一拱手,“钟公子受惊了,不过还请钟公子也陪同本官往衙门里走一趟,指认凶手。”
钟珏的任务就是抓到杀害严瑕的人,自然不会拒绝卢大人的邀请,当即就跟着卢大人一道回衙门了。
卢大人看到意欲谋害钟珏的人是严大人的长子后,就知道审问必须在当晚完成,不然明天严大人收到消息,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严琮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