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站出来:“文大人,先前老臣已经调查过了,京城之中确实是有多余的粮食可以调动,但是如果全都调走的话,那京城恐怕也就陷入‘饥荒’了。”
“文大人,”王征立刻站了出来,“老臣昨天回府之后也派人去查了京畿之地的一些庄子,所有的粮食加起来,应该也是可以支撑京城度过这一年的。”
面对两人不同的说辞,文川处理的得心应手:“既是如此,那等会就由户部尚书孙大人,派人去查清楚京城之中可调动的余粮,以及京畿之地各个庄子的粮食产量吧,皇上,您觉得如何?”文川转身,躬着身子,问向龙椅上的人。
“就按你说的来,如果真的能及时调动一批粮食支援南边百姓的话,是最好不过了。”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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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结束后,朝臣们陆陆续续地从大殿里走出来,由于大渊王朝的规定是前三品的官员才可以上朝,并且按照官阶等级从前往后排列,因此身为侍郎的江曲成算是较早出来的,当然同为侍郎的江曲中后脚也跟着出来了。
“大哥。”
江曲中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着。
江曲成不理解,这个大哥为什么对他越来越冷淡,当即几个跨步上去把人拦住了。
“大哥,你什么意思?”
江曲中对这个弟弟现在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他可以在朝堂上公然把所有罪责推到江亦瑶身上,那改日也同样会如此把他推入深渊,他这个弟弟,已经是自私到了极点。
江曲成也猜到大哥对他态度如此冷淡的原因了,当即就恼怒了,“我这不都是为了父亲吗?!”
“为了父亲?呵,那你就可以把亦瑶一个小丫头推出去挡罪,想让皇上把所有的怒火加在她身上?”
“他们二房早就和我们江家没关系了!”
“是,二房和你们江家没关系了,我们大房,也和你们江家没有关系!”说完江曲中直接把面前的人推开,大步离开了这里。
后面出来的不少人也都看见了这一幕,也有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着此事。
晋王脸色阴沉地像是马上要雪崩似的,周围的大臣都小心翼翼地避开。
“五皇弟这是怎么了啊,脸色如此难看?”这种时候,也只有荣王作为对手,会心情不错地上去刺晋王两句。
晋王自然知道荣王的意图,冷笑道:“毕竟东部和南部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父皇都一夜未眠了,皇弟身为儿臣,自然是为了此次国难,为了父皇的身体担忧,不像皇兄,如此兴高采烈。”
“你!”荣王咬紧了牙齿,他这个皇弟,和他母亲一样,最是花言巧语,巧言令色!
晋王回瞪,毫不退让。
两人就在原地胶着着,没人敢上前半步,就连刚才小声议论江家兄弟的那些人也都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把两位王爷的怒火惹到自己身上。
而太子则是一下朝就谁也不理,径直回了东宫。
“各位大人。”从大殿之中又传来了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僵局,晋王和荣王都收敛了自己,原因无他,这声音是文川。
他们谁都不想自己的这副模样被文川告知到父皇那边,即便父皇知道他们的明争暗斗,但是“兄友弟恭”的表面,他们还是要维持的。
“各位大人,”文川出来,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模样,“皇上请太子和两位王爷前去理政殿,两位王爷请吧,宁公公也已经去东宫请太子殿下了。”
“有劳文大人。”
“辛苦文大人了。”
即便文家到现在为止,哪方势力都不归属,但整个文家,文川,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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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理政殿,太子已经在里面了,两人向皇上行礼。
“都起来吧。”皇上的声音有气无力,“今日叫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对于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有何看法?”
晋王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原因无他,江望的孙女是他的侧妃。
“父皇,”荣王率先发难,“礼部尚书江大人为了报复王大人,居然置东部数百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若是不严惩,何以平民愤啊!”
“皇兄,”晋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静,“此事还未经大理寺审查,还是不要这么早下定论的好。”
荣王刚想开口讽刺回去,就听见皇上有气无力却愤怒至极的声音:“不要下定论?!呵,之前夏大人被关进大牢的时候,也不见你们谁出来说一句话!”
晋王身侧的拳紧攥着,说不出话来。
“太子。”
“儿臣在。”
“太后的寿宴也快要到了,如今江望必定是不能再主持礼部了,依你之见,此事交由谁负责为好?”
礼部的两个侍郎都是江望的儿子,皇上现在不可能再提拔他那两个儿子做尚书,因此此次筹办太后寿宴的人,极有可能会成为新的礼部尚书,前提是江望真的倒台了。
太子这边还没有思考出一个结果,就听见宁忠急匆匆地脚步声:“皇上,江侧妃来了。”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满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