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春宴来的快，毕竟是会试年，学子考试前最后的聚会与助威。
这么多年下去，更因为沾了“国俗”二字更加庄重热闹。
楚鸢接受肖慎的邀请坐在前面，靠着谢怀瑾和国子监的先生，惹得好多人看她。
“感觉如何？”谢怀瑾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这还是几天来谢先生主动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明明之前都有了些许避嫌的意思。
“像是在勾栏里看杂耍的猴子。”楚鸢笑道，“还让人怪不自在的。”
谢怀瑾被逗乐：“你现在是国子监的名人了，那天的事情可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
楚鸢想到这几天的热闹劲，叹息道：“让我猜猜，谢景驰传的吧？”
“确实。”谢怀瑾笑起来，“对了，我庭院的花开了，要不要我送你几株？”
“什么花？”
谢怀瑾语气轻而温和：“兰花，我自己种的，好久都没长过，本来以为都死了，所以没有再去理会，没想到前些日子枯木逢春抽了枝叶，这花最难开，可昨夜竟是连花都开了。”
楚鸢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所以？”
谢怀瑾直视她的眼睛，笑意淡去几分，认真更添：“说来也巧，这些好日子好兆头都是在你来了国子监我遇见你后才有的，你说，是不是老天爷给我的兆头？”
“我不信老天爷，”楚鸢反倒没有顺着往下说，“我知君子如兰，先生是真正的君子，有些事还是听自己的好，老天爷的话多少有些不准。”
谢怀瑾依旧看着她，看她似乎不在意的模样，看她自若地摇杯品酒，轻声笑了出来，楚鸢望去的时候正好撞进他盈了星星与亮光的眼睛，漂亮的不像话。
“你说得对，老天爷的话多少有些不准，”谢怀瑾像是肯定了什么东西，“若是三日后得了空，可否小院一聚？”
这话放的轻，只有楚鸢与他能够听见。
今天楚鸢必然会走，谢怀瑾这么邀请就是做了决定的意思。
“定会奉陪到底。”
楚鸢举杯，和谢怀瑾碰了一杯，放下的时候看到有熟悉的人影停在眼前。
在不远处招了招手，而后消失在花丛间。
楚鸢眸色一深，知道已经来了任务，这几天基本已经讨论清楚，但是还是头一遭见到这遭瘟的。
“我出去会。”楚鸢与谢怀瑾说道。
谢怀瑾点头，抬眼看楚鸢离开的方向，心中已经明了——这是要动手了。
“这是才喝了多少就要如厕啊？”身边忽然又坐了人，谢景驰捧着脸看楚鸢离开，“徐兄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我那还有几根小人参，堂兄你说我要不要送给他啊？”
谢怀瑾轻轻抿了口酒，轻声唤道：“景驰。”
谢景驰立马：“哎，在呢！”
“我看你身子最近好像有些虚，不然不能连王先生布置的功课都写不完，”谢怀瑾头回说话这么直接，开口就赶人，“别在大人这里坐着，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去，不要乱跑，管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