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眼晕浓抹的扇姬有条不紊地对宁兼细笑道:“正好儿,我们楼里正在那边拍卖呢!要不三位公子先去那边赏脸看看,我们去找她?”
“也好!”朱常洵想都不想就直接说道,他清澈的嗓音带了好奇,“什么拍卖,李贤弟,咱们去看看吧,宁兼你带钱了没?”
宁兼看向前头台子上的女眷,点头道,“带是带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花。”
公子哥儿苍白的指头戳了下鸟笼,里头的橘色八哥立刻“客官往里走!客官别小气!”地叫着飞了出来。
朱常洵在堂客中捂着胸口,倒走着望这喧哗的八哥,“吓爷一跳。”
他回过身,不小心撞到李疏辞的胳膊,只见高台子上头,脂粉气的翠屏楼老娘照常摆着虚伪的笑容,兴奋地高声道:“这丫头啊,姓柳!已经年满十八岁啦!客官们不要质疑!柳瑷言!”
“搞什么啊。”朱常洵随宁兼,坐到李疏辞一旁,看向老娘身旁一梳扮得花枝招展的紫衣楼妓。
李疏辞正拿起靠墙的圆木桌上,一颗葡萄,看清这个女妓的脸后,手松了开。
她正是上个月在老娘拍卖李疏辞的初吻时,百般搅和的那个无良黄手镯女妓。
粉色的女红后,看不出年纪的年轻姑娘有几分姿色,她的眼睛此刻弯起朝着台下楼客笑道:“小女年芳十五,没有那么大!”
老娘在台上一急,台下男客们立时不满地各自议论了起来,“这翠屏楼的老娘什么道德!怎的这般恶意,真没人家兰玉轩讲道理!”
“就是说啊!本公子下次不来这儿啦。”老娘目瞪口呆地看着抱怨声此起彼伏的台下众人,柳瑷言尖脆的笑声回荡在台子上空。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不菲的薰衣草色短袍少年,高举着一根筷子喊道:“二十万两,本公子拍了!”
李疏辞嘟着嘴看向宁兼,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道士吗?!!
朱常洵看了一眼无人的翠屏楼门口,“那俩人现在还没找到我的小冯,恐怕是溜了吧!”
他不悦地看着楼上能找见的陪酒喊道:“就你了,小李子,上楼!”
李疏辞狂怒地一拍木桌,质问道:“谁是小李子?我看你是小常子!”
看热闹的楼客中,窗边几个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子,指着前头那三人议论着,“皇太子又和他的同党来玩闹了。”
其中一个男子面露疑惑,“那个是姓宁的,那个……”
肤色最深的青年,晃了晃他琥珀色的眼珠子,“他李萱,太子新晋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