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叶府中。
陆修安和叶达辰、宋淼也在商量今天发生的事,连杜唯则也悄悄来了。
陆修安冷着一张俊脸,沉声道,“算得好细致!我和达辰的确去过并州,而且在并州遭遇刺杀,养了一段时间的伤,他们肯定把并州当地都布置好了!”
宋淼也难得地皱着眉,“想不到皇后心思这么深,这一步她肯定准备了很久,一举把你和端王都拉下马,怎么看都应该是大杀招。”
“陆修安势头太猛,一路立下大小功劳,又在民间博了好民声,煜王却连连出丑,看来皇后是等不及了。”杜唯则道。
叶达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根本坐不下来。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外面百姓都吵着要修安出去给个说法,我们现在派人去并州查真相,来回少说也得个把月,来得及吗?”
宋淼一吹胡子,“皇后会那么好让你去并州查?你能不能到并州都不一定!”
杜唯则也道,“本来这事应该是刑部派人去查,但是这女子一死,皇帝肯定不会放心让刑部去了,搞不好这最后出去查案的还会是秦桓的人。”
叶达辰越听越气!
“让我去!我看他们谁敢拦我!”
“你?你倒是出得去,但你那个脑子,能查清楚案子吗?”
宋淼毫不留情地讽刺,叶达辰又泄了气。
正在这时,小厮进来悄悄跟陆修安说了句话。
陆修安站起身来道,“羽蘅在外头,我去去就来。”
宋淼和杜唯则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侄女不会怀疑修安,生气了吧?”
“胡说,羽蘅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喂!你们两个眉来眼去地干什么呢!”叶达辰一脸警惕。
可惜没人理他。
陆修安上了角门外的马车。
“怎么不进来……”
话音未落,突然一个软软香香的怀抱围了过来。
羽蘅抱住他的脖颈,把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长长久久没有说话。
陆修安默默勾起嘴角,刚才在府里的冷意和烦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能和羽蘅永远这样心意相通,外人再多阴险手段,又有何惧。
“修安,秦桓肯定会煽动很多大臣弹劾你,皇帝也会发火,如果我没猜错,你会被禁足。”
“禁足就禁足,我不怕。这件事我会有办法解决的,你不要担心。”
陆修安微微一笑,羽蘅难得这样柔软,他倒觉得很享受。
“嗯,那你也不要担心,答应我,好好吃饭睡觉,保养好身体,好吗?”
“那当然,我不会这么轻易被他们打倒的。”
羽蘅抬起头来,露出一个从心底浮上来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陆修安却感觉有什么不对。
“羽蘅,你怎么了?”
“没事,”羽蘅放开了陆修安。
“我累了,明天一早我还有事要做,先回去休息了。”
陆修安又端详了一下,羽蘅果然一脸平静,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轻吻了一下羽蘅的发丝,下了马车,看着他们走远。
那双如星辰一般的眸子里,神色变化莫测。
翌日早朝,果然如羽蘅所料,热闹得如同夜市小集。
大大小小的官员们群情激愤,激得好像昨天死的是他们的女儿一样。
“睿王德行有亏,大亏!简直毫无廉耻!”
“年纪轻轻背着长辈在外头娶妻生子,结果还抛弃不要了!普通人家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可怜那女子一个人千里迢迢带着孩子前来寻夫,结果还被刑部的人当堂弄死了!真是可怜可叹啊!”
“刑部的人也是失职!怎可如此草菅人命!难道看女子状告睿王就存心包庇吗?”
“睿王和端王早就是一伙的了,难道还有谁人不知吗?”
“就是,臣请皇上严查此事!一定不能姑息!”
“臣附议!”
“臣附议!”
……
皇帝脸色铁青,随着群臣的声讨越来越大,眸光越来越寒。
他一拍御案,底下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黄文东呢,他怎么没有来?”
简茂上前一步,轻声回话。
“回皇上,黄文东带着昨日当班的衙役,在宫门外脱帽跪着,说是办案失当,辜负皇帝圣心和百姓信任,要向全天下的百姓请罪,跪到天下百姓都消气为止。”
皇帝心中冷笑了一下。
他倒是乖觉。
如今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最汹涌的是民意,他作为皇帝,最在乎的也是民意。
黄文东低头认错态度良好,想趁机打压端王的那部分心思就起不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