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阑心根本不理会他,径自往回走,穿廊过路,回到了储秀宫。
凤凌冽见锦阑心走远了,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就知道你没迷路。”她来养心殿,无非就是想见皇上,她弟弟那件事果然成了自己抓住她的把柄,嘴角加上了一丝狡黠。
转身回了养心殿。
“皇上,您可回来了,今晚侍寝的是蒋淑妃,已经送到了,时辰已晚,要不要奴才给皇上准备洗漱?”小福子等着门口,一见皇上进门,就上前说道。
怎么忘记了这件事情,下午小福子端了侍寝的牌子来给自己翻的时候,也不过是随意指了一下,原来是蒋淑妃侍寝,好在她的性子冷,不像辛裕妃会缠着自己,于是就道,“不用了,我去和她说一声,你去把书房的灯点好,我待会去过看奏折。”
小福子领了话,退下去做事了。
凤凌冽来到内间,看着床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蒋淑妃,于是上前弯腰解了她的包裹,随后起身,“今晚你就在这歇下吧,我还有奏折要批阅。”
蒋淑妃听得出皇上意思,也难得皇上亲自上前给自己解了包裹,否则今晚要惹得睡不着了,于是感恩道,“皇上以国家大事为重,臣妾岂有不从的道理。”
语气绵和,声调温婉,觉察出她的真心体谅,凤凌冽笑了笑,就往外间走去,随后就去了书房,但是今夜他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安定心神批阅奏折,眼前总是浮现锦阑心那小刺猬的模样,甚是与众不同。
第二日一早,凤凌冽上完早朝之后就去了太后那里请安。
刚进慈宁宫的大门,就听到太后的爽朗笑声,凤凌冽已经许久没听到太后这样笑了,心中猜想,定是自己的胞弟凤凌暝进宫见她了。
果不其然,太后此时正和凤凌暝说笑,听他讲宫外的趣事。
“儿子给母后请安。”凤凌冽往前走了几步,给太后请安道。
“你来的正好,快尝尝这点心,是暝儿亲自去求了别人才求来的,而且就这几块,多了还没有。”
凤凌冽朝太后所指的位置看去,八仙桌上确实有一碟子糕点,金黄酥软,散发着诱人的蛋奶香味,是锦阑心昨晚向自己讨要的蛋糕。
“既然是暝弟给母后带来的,那就是他的孝心,如若儿子吃了,岂不是坏了他的用意。”语气中透露这浓浓的酸味,但这酸味不是因为太后的宠爱被凤凌暝分了去,而是因为锦阑心。自己只不过碰巧捡到了几块蛋糕吃,就被她气哄哄的要讨回,而凤凌暝则可以堂而皇之的拿着她给的蛋糕来孝敬母后。
心中郁结不欢之感侵袭而来,让凤凌冽恢复了那冷冽异常的气场。
凤凌暝上前给皇上行礼之后,见皇上有些不快,内心更加畅快起来,看来自己昨日一大早就去司马相爷府上跟王婆子讨要蛋糕所花费的功夫没白费。
“皇上可是吃醋了?难道是气恼臣弟只给母后带了点心,没给皇兄带?”凤凌暝脸上带笑,一边说着,还一边往想太后。
“快别和你皇兄开玩笑了,他国事繁忙,没功夫和你闲扯。”太后佯装对凤凌暝不满,瞠目瞪了凤凌暝一眼。
这是要赶人了,凤凌冽也不想看到他们母慈子孝的场面,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于是道,“母后莫怪暝弟,幸得他有时间替我哄母后开心,我才有时间管理国家大事,他能和我开玩笑,也表示我们之间感情好,无碍的。”
“母后,您看,皇兄哪是那么容易生气的。”凤凌暝嘴角一撇,小孩子气的跟太后撒娇。
“还有没有正形,都是快成亲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太后手指一伸,亲昵般的指指凤凌暝的脑门,接着又转过头道,“皇上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这有暝儿陪着,你放心。”
又赶人,凤凌冽面色一沉,“是,那儿子告退了。”
转身往乾清宫走去,却在路上越想越生气,让小福子带路去了储秀宫。
储秀宫此时正上演九个女人一台戏。
“冰荷,别以为你挂靠了欧阳家,就能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这个储秀宫人人都没被皇上封妃,也就是说人人都有得圣宠的机会,别以为你会唱几首淫词滥调就可以在我们面前高人一等,人家正牌的右相府千金都还没说不是,你凭什么给我分配活计?”说话的是太师太保的嫡亲孙女,为人骄横霸道,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为了储秀宫公共环境的维护而和冰荷吵了起来。